“詠康,是不是腿又疼了?” 2月9日下午,合肥市包河區委副書記、黨校校長徐生彬在單位碰到了剛從街道回來的施詠康。熟悉施詠康的人都知道,他因為膝蓋不好,走路多了就會有些跛行。
2月9日,跑完一個城中村、一個商業開發小區、兩個老舊小區、兩個回遷小區,已是下午6點,天已擦黑,包河區政務中心7樓會議室的燈又亮了,連軸轉跑了一天的施詠康終于坐了下來,帶著區委組織部的同志開始研究落實激勵引導基層黨員干部和醫務工作者在疫情防控一線擔當作為的若干措施。
這是47歲的包河區委常委、組織部長、統戰部長施詠康連續奮戰在防疫一線的第15天,也是他最后的“工作軌跡”。當晚19時40分,施詠康突發心肌梗塞,經醫院搶救無效不幸去世,他生命定格在抗擊疫情的一線。
連續奮戰15天沖在防疫“第一線”
參加1次全省疫情防控工作電視電話會議,2次區級疫情防控工作專題調度會,3次部署區委組織“戰疫情·組工在行動”工作,近50次督查、“暗訪”,足跡遍布轄區居民小區、農貿市場、商家協調全區的超市等防疫重點區域……翻開施詠康同志的防疫工作志,從1月26日以來,他的工作始終處于“飽和”狀態,大部分的時間和身影都留在了防疫一線。
包河區淝南家園社區黨委書記盛光金回憶,施詠康部長年后第一站,就是到他這里,十五天里,盛光金遇到了施詠康三次來暗訪,每次盛光金想要陪同都被婉言謝絕。有一次,施詠康發現盛光金嗓子啞了,就關心道:“盛書記,你要注意身體!” “昨天上午見到的時候還跟我說要保重身體,沒想到他自己先倒了......”盛光金說。
按照包河區委安排,常青街道是施詠康包聯的街道。由于轄區內商住小區、老舊小區、回遷小區、城中村、單位自管小區五種類型并存,且城中村、老舊小區以及單位自管小區數量多,基礎條件差,缺少專業化的物業管理,封閉化管理的硬件差,讓這里成為防疫戰線的“薄弱鏈”。
城中村流動人口如何做好活動軌跡摸排登記?敞開式的環境在哪里設卡點?如何最大程度調動黨員干部防疫積極性?連日來,施詠康每天都要深入到疫情防控一線。“昨天上午,施部長還來到我們轄區的制藥廠宿舍、東風居民組,督導疫情防控工作。”2月10日,包河區常青街道黨工委書記沈常青悲痛地說,自己很難相信施詠康部長的離開。
制藥廠宿舍、東風居民組是常青街道緊鄰南二環的一個老舊小區和城中村,住著四百多戶居民,日前,通過人工設擋等方式,原本“四通八達”的居民區被“臨時封閉”,僅留下一個出入通道,社居委在通道設立了防疫值守崗亭。
2月9日,施詠康來到崗亭前“暗訪”,發現有不少居民登記扎堆領取“物資采購出入證”,他立即上前提醒大家“保持兩米的安全距離,帶緊口罩,有序領取”,并叮囑工作人員小區如有行動不便的人,要把出入證送上門。“他常跟我們說,工作就像燒開水,一定要到100度,99.9度都不行。”
去世前還在研究制定防疫激勵獎懲文件
“防疫是場人民戰爭,這時候必須發揮各級黨組織的基層戰斗堡壘,在防疫第一線檢驗黨員干部黨性。”施詠康多次對下屬和街鎮的同志說,“越是這種打硬仗的時候,越是要看好自家門、管好自家人、做好自己事。”
作為組織部長,他始終帶頭沖在第一線。“到社區防疫一線去!”在施詠康的謀劃部署推動下,日前,包河區發出了區直機關黨員干部下沉街道社區支援防疫一線的最強“黨員號召令”,短短一天時間里,50個區直單位151名黨員干部踴躍報名。
接到電話施詠康在搶救的電話,包河區委副書記徐生彬怎么都不敢相信,馬不停蹄地往醫院趕。“當天下午他從街道回來我們還聊了幾句,當時他正在準備研究制定文件。“徐生彬回憶,當時距離施詠康突發疾病僅一個多小時。為沖在一線的基層黨員干部和醫務工作者守好“大后方”是施詠康生前正在籌劃的最后一項工作,黨員激勵辦法、獎懲措施,一項項工作正在梳理中。而對于家人,這段時間他卻是缺席的。
大年三十,忙完了手頭的工作,包河區機關大院已經人聲寂寂,施詠康才啟程回老家,八十歲的老父住在望江鄉下,施詠康平時難得有時間回家探望。
“他特地把值班時間調到初五,想多陪陪父親,結果年初二他就回來了。”包河區委組織部副部長陳先法說,從初二開始,每天從早上8點不到就投入工作,一直忙到晚上,整整15天。
上初中的兒子拒絕相信他的“大頭爸爸”已經不在了,大哭著問:“爸爸什么時候回來!爸爸什么時候回來!”元宵節,施詠康沒能陪陪他的寶貝兒子,2月9日這天,他還承諾兒子晚上回家陪他下棋,但他永遠“失信”了。
大學同窗選擇在網上為他送別
畢業于安徽大學92新聞班的施詠康,在學校擔任生活委員,老師和同學都這樣說,“從來都是憨憨的笑,很少說不。”“一個安靜而包容的人,總是讓人那么放心,那么放松。現在我們知道了,他其實把一切不放松都收拾給了自己,他輕輕的裝進了自己的行囊,讓別人輕松前行。”
師生們說,“在2020這個春天已經來臨、冰河即將破凍、萬物即將復蘇的2月,你會猝然倒在防疫一線,以這種慘烈的方式離開,離開你一直溫柔以待的世界!”
今天,是施詠康的出殯之日。根據規定,在這個特殊時期,只能有極少數幾個人去給他送別。大學同窗本準備派代表去送他最后一程,但又不忍心占用這個告別的名額。于是,輔導員和38位同學決定在網上和他告別。
施詠康的同學們現處天南地北,大都在媒體工作。此時抗疫正緊,他們都是一邊在處理各種訊息、一邊寫有關他的記憶。 “我們有的是驅車途中、停下來流淚寫給你的;有的是在打電話、回復各種訊息的間隙中為你寫的。我們今天,只想留下你的青春模樣!38句話,只有一個意思:’阿康,我們記得你!就像不會忘記自己的青春!’”